無處不在的思念
【富曉紅專蘭】
無處不在的思念
原創作者|婧安
晚上,白香香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輾轉反側,她隱隱感覺母親的不開心也許是因為自己把一個月的工資幾乎花完了,只留了二百,并且沒有把這兩百元交給她。但是她現在生活在城市里,一切都需要花錢呀,留下兩百也是萬不得已,她不想再問王成旭要錢,自己有錢,不是可以自己做主嗎?這樣可以獲得尊嚴,不是嗎?母親不是平時一直倡導要獨立自主;“不要依靠他人,自己有才是真的有。”如今為何卻如此呢?難道母親希望王成旭養我?然后把工資全部交給母親?不不不,怎么可能?母親一定不是這種想法。白香香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想久了,頭也疼,一天的訓練和車上的勞頓,又經過了情緒的大起大落,著實累了,白香香漸漸進入夢鄉……
彼時,徐立清也躺在床頭難以入睡,她心情極其復雜。其實她盼著白香香自力更生的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白香香曾經是她人生陷入低谷意志消沉、絕望時的最后一絲希望。
曾經她把希望寄托在白明軒身上,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離婚這一天,雖然沒有貌美如花,家境也一貧如洗,可是面對曾經有過短暫婚史的白明軒,徐立清覺得自己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嫁給徒有虛名的富家子弟白明軒,是綽綽有余的。再說自己曾在事業上也是一呼百應,非常有威信和成就的。村里有些目不識丁的婦女嫁得也是教師,可人家不也是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我徐立清總比這些婦女強吧?!然,命運不公,為何偏偏我就遭遇離婚、被丈夫拋棄這樣的丑事,不就是他白明軒人品的問題嗎?
白明軒他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拋棄糟糠之妻。絕望之余還有小女白香香可以依靠:而白香香真的沒有讓徐立清失望,考上了大學,有了居民戶口,吃了國家飯,如今分配到在上海金莎中專做形體老師,那金莎中專可是全國重點中專,能在這樣的學校做老師多么了不起呀!想著白香香終于可以拿工資,徐立清想著這個女兒我一手拉扯大,供她讀大學太不容易。白香香若懂事就應該把工資全部上交給她,這才對得起她這么多年的辛苦和不易,才能彌補白明軒對她的傷害。
當初就是自己沒有留心眼,覺得一家人過日子,不用在乎錢由誰管,才落得人財兩空。吃一塹長一智,在白明軒身上吃的虧,必須在白香香身上補回來。但是白香香竟然沒有上交工資,自說自話給她買了項鏈,還把余下的兩百留給她自己當生活費,這不明擺著,工資不上繳的趨勢嗎?養她何用?
徐立清越想越生氣,覺得白香香跟他父親一個樣,靠不住。心想她結婚時嫁妝也不給她添了,把之前累積的一些絲綢被給她就算了,其他的全部由她自己弄去。想到這里,徐立清似乎覺得解恨了些,氣也就消了大半,便慢慢進入了夢鄉。
一個月后,白香香正式進入金莎學校上班,因為緊急需要,組里臨時給她加了一門課程《服飾與美容》,天呢,這怎么了得,這課可從來沒有上過,好在愛美是大部分女子的本色和天性,白香香對服飾與美容是相當關注和喜愛的,因此從學校的圖書館借了一些這方面的資料,夜以日繼地惡補。終于在上課的那一天可以坦然地面對這些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學生們。
形體課自然是白香香的拿手好戲,藝術體操的別名就是“比芭蕾更瘋狂的舞蹈”,在芭蕾的基礎上加上器械,那是技巧性極強的專業,如今只是上形體課,在藝術體操里叫徒手操,那真是毛毛雨,皮毛的皮毛。
當白香香亭亭玉立地出現在同學們面前時,全班同學一片嘩然:“哇,老師的身材怎么這么好呀!”“老師看上去好年輕呀!”“老師好漂亮呀!”……
這樣的話對于白香香來說聽慣了,但好話再多也不嫌多,聽了總是舒服的,白香香的心情自然是美美的,甜甜的。
面對同學們一張張稚嫩的臉,以及男女生搭配練習形體訓練的舞姿時羞羞答答的樣子,白香香的心猛得顫抖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腦海閃過。
是呀,白香香和林曉相識時差不多也就這樣的年齡吧:青春年少,純真無邪。有著朝霞一樣的理想,有著火一般熱情的心。在最美的年齡遇見,并相知相愛,那是最珍貴的記憶。
白香香的思緒不禁被帶到了高中時和林曉初次接觸時的情景。
“老師,這個動作怎么做?”一位女生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白香香的思緒。
“哦。”白香香應聲而去,幫助學生糾正動作。臉上不禁滾燙,為自己的開小差而羞愧,也為自己想起林曉而自責。
中專的課不多,又不坐班,白香香上好課,慢慢地走回家。那只有一個房間的臨時小家雖不理想但還是挺溫馨的,至少在那里不壓抑,可以做自己。不用像在母親那里整日看她的臉色說話做事,時刻擔心母親是不是不開心了,姐姐的火藥脾氣也是挺怕人的。但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姐姐和母親的吵架,各自說著極傷人極難聽的話,真的非常揪心,很想勸阻,但又絲毫不起作用,因為誰都聽不進,只管各自說狠話。
而在這里,王成旭是極溫和的,對她白香香幾乎是百依百順的。雖然這個男人不是她心中喜歡的類型,但是給了她足夠的安全和溫暖,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從學校到家里只有15分鐘的路程,白香香選擇了走林蔭小道,兩側郁郁蔥蔥的樹擋住了九月的驕陽,還了一片陰涼。白香香用腳一步一步地丈量,走得極慢。她想起當初和林曉在南郊公園的林蔭道上一起散步,這路似曾熟悉。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還會想起我嗎?或者早就忘了我。
白香香停住腳步,站在原地,狠狠地搖了搖了頭,又跺了跺腳,自言自語道:“不想他,不想他。”
晚上,白香香和王成旭吃好晚飯去樓下逛逛。白香香居住的樓是王成旭單位華中集團的單位公寓樓,都是“有關系”才會申請到這樣的公寓。在這點上,白香香對王成旭充滿信任和依賴,覺得王成旭神通廣大。和她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相比,白香香覺得王成旭“可有本事了。”
到底是華中集團,整個中國最大的煙草集團。金莎縣三分之一的人是華中集團的員工,而這三分之一的人因此像是高人一等一樣。走起路來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高工資、高待遇、高福利,便是華中集團的員工神氣的資本。
即便員工的公寓也是座落在整個金莎縣最繁華、最熱鬧、最中心的衛零路上。下樓之后沿著馬路朝南,便是百貨商店,朝東便是最大的農工商超市。
白香香和王成旭手拉手在夕陽中漫步閑逛,王成旭看上去一臉的興奮和喜悅。自從白香香來這里報道的那天起,王成旭的心一直像喝了蜜一樣甜。兩年來緊繃、懸著的心終于塵埃落定,可以安放。
對于王成旭來講,這就像一場賭博,白香香除了突然遭遇父母離異之外,其他各方面條件都比王成旭要優出好多,其實家庭環境也是不能相提并論的:母親徐立清的名譽在整個鄉里都是響鐺鐺的,父親白明軒是校長,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而白香香本人,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是本科生,這在當時是十分了得的。如果不是因為家里突然接二連三發生這么多事,白香香怎么可能輪得到他王成旭?
王成旭自己的家庭他自己知道:一貧如洗,母親只是一位目不識丁的農村婦女,父親算是讀了幾年書,認得幾個字,是村里的會計。但是畢竟都只是農民,他王成旭既沒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又沒有非常雄厚的實力,他自身條件也是極普通,無法和白香香相提并論。
如果沒有這場巨大的變故,王成旭想都不敢想和白香香有什么瓜葛。好在老天眷顧他,竟然讓他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其實王成旭幾位要好的同事在看到白香香的照片后,都勸王成旭慎重,不要到時候一腔熱血換來一場空。但是王成旭覺得這場賭注值得下。如今看來,他王成旭終于還是成功了,抱得美人歸。王成旭春風得意,那整日提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做回自己了。
白香香一臉感激地依偎在王成旭身側,溫順的像只貓,對王成旭充滿感激和信任。倆人走到一個大排檔面前,王成旭指著巧克力冰激凌對白香香說:“香香,要不要吃冰激凌?”白香香看了看那漂亮的冰激淋,想了想說:“還是不吃了。”
王成旭一臉嬉笑地說:“干嘛不吃?吃呀?”白香香內心掙扎著:只有兩百元的生活費,再說吃冰激淋容易長胖,還是不吃了吧!于是抬起頭,揚了揚下巴對王成旭說:“我還是覺得不吃了,走吧。”
“可是你最愛吃冰激淋呀,為何不吃呢?多美好的享受呀,干嘛要克制呢?”王成旭繼續勸說道。
白香香歪著腦袋想了三秒鐘,然后像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很認真地說:“好吧,吃!”
白香香停在冰柜旁邊,準備開始選冰激凌時,王成旭卻突然拉著白香香的手向前走說:“還是算了吧!既然你不想吃就不要買了。”
白香香有一種被人戲弄的感覺,就是被人拉到山頂,又把你踢下去的戲弄;撩你情緒上來,又截然而止沒有出口的堵塞;前奏做足功課,又不說故事下文的賣關子。白香香第一次想對著王成旭發脾氣,也第一次思考王成旭這個人是什么樣的人?我了解他嗎?還是這只是一件小事,是我自己多想了?白香香陷入沉思……
(本文系作者原創小說《許你一世情意》第三卷第3章)
作者介紹:
富曉紅,少兒心理咨詢師、《校長傳媒》專欄撰稿人、國家級形體教練、瑜伽教練、高級形象禮儀指導老師,從事教學23年來積累了大量教學經驗,每一次的教學都是一次實踐,如何和學生溝通,如何說話,選擇什么時機說話,都成了不斷研究的課題。終極目標就是幫助自己和更多的家長和學生走上更幸福的路。
本文為富曉紅老師原創投稿,“富曉紅的幸福家園-(ID:fuxiaohong5166)”亦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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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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